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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鴿天下
台北市
血統說V.S鴿眼學大論戰(下)
發表:2009/03/31 更新:2014/06/07

2008年10月號第233期【文:王宏】

鴿眼,作為鴿子整體結構的諸多器官之一,它的作用除了正常地觀察外部景物而外,究竟還有沒有其它令人信服並值得探索和研究的重要“奧秘”存在於其中呢? 有用實事求是的態度來分析和回答這個問題,至少筆者個人傾向於認同“ 存在” 或者“有”的觀點。


本文之所以要把鴿眼的問題擺在一定高度的位置上同血統問題一塊論談,其主要是因為重視鴿眼品質的鴿友與追求血統純度的鴿友形成了兩大既對立又和諧的門派。首先,面對不同地區公開發行的一本本大大小小的信鴿刊物,映入讀者眼中的首先就是琳琅滿目、神韻兼備的鴿眼放大圖片,而且全部是一些誰看了誰叫好的優秀鴿眼,像那種無人叫好,平淡無彩的鴿眼圖印在雜誌上面的數量極少, 而且讀者幾乎是掃一眼便翻過頁去。筆者很用心地欣賞品位高的鴿眼圖,儘管從畫面表層看不出深藏不露的內則部分,但僅從顯示在浮面上的那幾個出類拔萃的條件並不難得出其價值大小的結論。另外是對“天價”引進的“鑽石級”種鴿還是不值幾文錢的“ 天落鳥”,只要是把鴿在手,其注意力的第一指向同樣也是鴿眼,即便是那些口口聲聲稱自己從來不對鴿眼感興的鴿友也極少例外。

可以說,觀鴿眼這一行為已經屬於鴿友們一種自然而然下意識行為了。無論是縱橫鴿壇已久前輩還是初涉鴿界的後生。應該說,品味鴿眼的做法包含著兩個目的:一個是檢驗自己的鑒鴿水平,一個就是鑒別該鴿的價值。所以,人們在“透視”鴿眼中所投入的那份仔細、認真、如醉如癡的神情和那份一絲不苟,專心致志的態度簡單就像考古專家面對著一件奇珍異寶曠古罕物一般, 把渾身的精、氣、神全部凝聚在了一雙鋒銳的目光裡,大有一種穿皮透肉破毛層,把鴿眼深處潛藏的“致勝玄妙”洞察一個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心機。如此,這就毫無異議地說明了一個很顯然的問題,那就是鴿眼品質的高低關乎到今後鴿群整體質量高低的重重意義!

縱觀整個鴿壇的情形,能與“血統論”抗衡也確實只有“鴿眼論”。對此,在某些地區的某些鴿友至今還公然宣稱“不懂鴿眼,不會看鴿眼的玩鴿人就不算是真正合格的玩鴿人”。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根本原因當然還在於“ 血統論” 和“ 鴿眼論”兩大流派對此認識上的不和,雖然從理念認識方面看,好像“血統論”的擁護者佔據了上風優勢,但在實際動作方面,以眼論鴿的實踐者並未甘拜下風。於是,各不服輸的理性爭端和實際拼比結果形成了“ 血統論” 和“鴿眼論”兩者之間難解難分、長期對峙,勝負未果的熱鬧局面。

這裡有兩個動作想必大家都很熟悉:第一個是在鑒別父母鴿是否把某些優良特性和優秀特徵遺傳給子代的時候,通常是先目測,把父母鴿與子代鴿進行對照。先是從羽色、體型、眼道等外觀的特徵作一番對照比較,看看子代鴿有沒有把父母鴿身上的那部分有價值的特徵和特性繼承過來, 一般來說,鑒鴿技能比較精、識鴿水平比較高的鴿友人都喜歡用這種方法選鴿並能夠準確地挑選出自己看好的幼鴿來。這個動作當然是在自己熟悉的鴿群各方面情況的前題下才會完成得圓滿。實際上這是一套經驗,是經過長期實踐之後的一個經驗總結。

比方說,筆者舍中有一羽紅絳黃眼雄,但牠無論配什麼羽色什麼眼砂的雌鴿,每一對子代總是有一羽紅絳和一羽紅輪,而紅絳不僅飛得很好,而且種用價值也不低,可紅輪卻在近距離訓放中總是一去不回。由此,每當子代剛剛能夠看出羽色的時候,我就把紅輪淘汰掉。再後來,我又經過細心觀察,發現每對子代裡面的二號鴿為絳色,一號鴿為紅輪,這樣只要等父母鴿一產蛋,我馬上就把第一枚蛋扔掉,既省事省時還保證了二號鴿的身體素質。其實,像這樣的事情也許在咱們每一位鴿友舍中都有過。

第二個動作就是當子代長到適合放飛年齡的時候就直接上路,從實際放飛效果來驗證父母鴿的遺傳性能。眾所周知,一對父母鴿所繁殖出來的後代在性能方面也存在不完全相同的類型。比方說有的羽羽飛得好,種用價值也高,有的外部特徵像父鴿的競翔性能不錯,但沒有種用價值,也有相反性能的。但在對照父母鴿與子代鴿的過程中,眼道像不像卻是人們最重視的,也是最重要的參數。

那麼, 透過鴿眼我們將要探出什麼奧秘呢?我們又能通過鴿眼得出怎樣的結果?是基因傳承的密碼還是血統的純度?是鴿體的健康狀況還是潛力的挖掘價值?筆者以為,盡管這些問題不是任何一位注重鴿眼研究者都能夠以專業的言詞談述得完整全面,但擺在咱們眼前的諸多有關對鴿眼方面的探索總結性理論著作和零零碎碎的探討文章畢竟給我們帶來的很大的指導作用和有效的參考價值。當然,世上的任何事物總是在發生著不斷的變化,地球、天體、宇宙、大自然……都在各種各樣的生物的明顯感覺中發生著巨大變化,更不要說是區區一雙鴿眼,難道就不能在人們定向培育手段的強制干預下,一代接一代地發生演變嗎?或者演變成中用不中看型,或者演變成中看不中用型,再或者讓而成既中看又中用型,也不排除退化或既不中用還不中看型。

與此同時,每個人對任何事物的認識和鑒賞水平也在證個過程中發生著進步和落後的變化。就較高質量的鴿眼標準而言,早在數十年以前就被前輩們總結出來了一個較為固定的模式,即眼砂結構要緊湊、立體感要強、抖動要有力度……,後來又在這個基礎上,結合外國的一些研究成果,補充了“眼誌要達到什麼程度,內線扣要符合哪些條件……”芸芸,直到完善到眼櫛膜、瞳孔之類單作為肉眼根本就看不見的深層東西,這就是一種發展,一種深層次的探索。

然而,緣於現代人們的浮躁心理的作用,這些被揭示出來的更精深、更神奇的現象,到目前為止基本上還暫時停留在理性認識上,從而造成了“理論技術”的浪費,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憾事!說穿了,“血統論”是隱性遺傳(也可以稱作是基因遺傳) 的實踐行為,而“鴿眼論”則是伴性遺傳(也可以說成是顯性遺傳)的判斷行為,儘管最終都得送到競翔場上去進行實際檢測,但結局卻肯定一樣- - 有得有失。

憑心而論,依靠“血統鴿”飛翔輝煌賽績的人有許多,同時,憑借“天落鳥”創下蓬壁增輝的優異賽績的人也不少,而能夠把血統不清、底細不明的天上來客收容在舍並給其一個生兒育女的資格,其選取條件之一應該包括眼道出眾在內,因為眼睛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器官,也是一面螢幕。在這面敏銳的屏幕上閃現著一些可供我們參考的重要參數,因為我們無論是鑒別血統鴿還是把玩天落鳥,往往摻雜著以鴿眼品質高低來下定論的傾向,這一點幾乎形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作用。據資料載:1 9 9 3年,江蘇省張家港市鴿友易祥林飼飼養的一羽黃眼灰雄鴿從新疆吐魯番飛回,實翔空距為3100公里,成為全世界賽鴿史上的最長賽距。資料顯示,該鴿父親是一羽台灣“天落鳥”,其母親也是一羽上海“天落鳥”,儘管說兩羽“天落鳥”相組合作出這麼羽“悍將”純屬偶然的話,那麼,偶然也該有偶然的道理吧!

如果說吐魯番歸巢鴿的父母鴿本來就不知底細不明血統,倘若外加一個眼道平淡無奇品質低劣的缺陷, 我想鴿主當時肯定是不屑一顧的。當然,我這樣維護鴿眼的地位並不是我想全部否定血統的價值,筆者本身就是一個血統第一、鴿眼至上的中庸者,在種鴿取向上一直採取的是全部衡量的態度。就吐魯番歸巢鴿為例(也包括天下所有的天落鳥在內),我並不排除在牠們的軀體上流動的是高貴血統,因為不會有人愚蠢到把觀賞鴿、肉用鴿拿來投入比較。但有一點我們必須得承認,至少當時鴿主的主觀意識還是以鴿眼品質的高低來決定其選用或淘汰的,假若吐魯番歸巢鴿的父母這對“天落鳥”不是育出個“ 虎子” 的話,牠們也就不會被人們後來冠以“黃金種鴿”這個榮譽了。

血統是屬於暗藏在軀體內的物質,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隱密物,血統的純正與否完全任由鴿主的舌頭作主,由人為書寫的所謂“ 血統書” 作證,而鴿眼卻恰恰相反,它屬於裸露在皮肉表層之外的一個器官,下結論的主動權並不在鴿主的誇張之中,而完全由鑒賞者定奪。所以說,“血統論”和”鴿眼論”之間似乎是矛盾的,但也是和諧的。兩者既在矛盾中共同存在, 又在對峙中遙相呼應,這種關係又可以說是對立與統一的因果關係,故而,才使“血統論”和“ 鴿眼論” 成為兩大流派。

從理論上來講“ 血統”是一個宏觀的統稱,無論是國內的李鳥、汪種也好,還是國外的詹森、胡本也罷,說白了都可用“信鴿或者賽鴿血統”混為一體,所不同的也就是由於李鳥、汪種、詹森、胡本及許許多多的鴿系所發展形成的時間早,分散出去的數量多,其取勝的機遇大,久而久之人們就認可了這個鴿系,發展壯大到最後,也就給牠們編取了一個與其它鴿系區分的簡單代號,但血統的定義沒變。從實際意義方面而言,鴿眼卻又是生物軀體上眾多器官中的一個。

是微觀的稱謂、狹義的指向。不論是野岩鴿、觀賞鴿還是肉用鴿均不例外。但優劣卻很分明,卻並不意味著優良型的就一定是競翔不失、種用好使,而低劣型的就一定是逢賽必敗種用無效。從某種意以上定論優劣,似乎也有些不公。畢竟每個人跟每個人的賞識不同,雞黃眼、桃花眼、牛眼、粗滿砂、稀薄砂、眼誌寬窄、線扣粗細……等等。在出賽當中有歸有失,在種用價值上有大有小,如此爭端便讓“ 血統論” 和“ 鴿眼論”永遠成了同一條平行線上的兩股軌道。只能在一定距離的保持範圍內沒有盡頭地同時延伸,而始終不能合為一體。因此,也就理所當然地形成了“以血統論英雄”和“以鴿眼定豪傑”這兩群理性認識不一致、賽場較量對輸贏的不同的鴿人。

“ 將相本無種, 成敗作定論”的格言雖然談不上很高的哲理性,但也不失為一個“公”字成份很厚重的裁判,使“血統論”和“鴿眼論”者們都不失尊嚴,不能不為此話的藝術水平結結實實打個滿分。(摘自賽鴿天地)